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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开,别管我。”
里面传来她有些不耐烦的声音。
听到她抵触他,他反倒放下心来,将蜂蜜水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,回楼上的主卧洗澡。
他一向是个爱干净的人,浑身汗湿的感觉对他来说很要命。
他将淋浴开关拧到最大,仰面站在花洒下,温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,流过他紧绷的身体,他单手覆上双眼,略做停留后滑上头顶,久久发着呆。
直到四肢百骸里的疲惫与燥热都被冲刷干净,他才拿过一条浴袍系上。
刚一下楼,他就看见已经洗完澡的孙菀顶着一头湿发趴在沙发上。
她身上胡乱穿着一件他的浴袍,像是已沉沉睡去,连遥控器掉在沙发下都没有察觉。
他怕她闷着,上前将她翻转过来,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翻个身,继续保持着趴着睡的姿势,一张脸自是深深地陷入沙发里去了。
他无奈地摇摇头,去浴室拿来吹风机,再大力将她从沙发里抱起来,将她固定在扶手处的三角范围里。
被扰了清梦的孙菀不乐意地挣扎着,湿漉漉的微卷长发贴在她的脸和长颈上。
卓临城伸手拨开那些湿发,打开吹风机,抿唇帮她吹起头发来。
她似乎嫌那吹风机吵,蹙着眉挥了挥手。
见抗议无效后,本就极不痛快的她发出极难受的呻吟。
卓临城只得腾出右手,取过茶几上那杯蜂蜜水,伸出左手二指钳开她的嘴,往里缓缓地灌。
一口蜂蜜水灌了下去,孙菀猛地呛了一下,连声咳嗽了几下,终于没了瞌睡,慢慢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朝卓临城看去。
那眼神先是空洞的、迷茫的,渐渐又多了一些冰冷的审视,最后仿佛又变成了一种偏执的诘问。
她直愣愣看着他,不知怎的,双眼里的所有情绪又化为忧悒脆弱,一滴眼泪无声地从里面滚落了下来。
卓临城无视她的目光,依然极耐心地帮她吹着一绺绺头发,她的头发生得浓密,很容易打结,只能极缓极轻地用手指贴着她的头皮往发梢梳理。
孙菀看了他半天,含糊不清地嚷道:“卓临城,你就是个小三儿。
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三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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